有爷爷的孩子好幸福——图画书中的祖孙情深


炉火旁打盹,回忆青春……”


让我们先从轻松愉快的话题吧,来认识一位巧手的爷爷。小男孩约瑟从小就有个不会说话的“朋友”,一块闪着银星的湖蓝色布料,它曾是约瑟襁褓时代的毯子、蹒跚学步时的外套、初入学堂时的背心、再后来是领带、手帕、扣子……这都来自他巧手的爷爷。爷爷的职业就是裁缝,而比起手艺,更让我们钦佩的是他变废为宝的匠心和为孙子付出的爱和智慧。
据说本书源于一个犹太人中流传已久的民间故事。这个故事,特别能引发我的共鸣。虽然我的爷爷不是专业裁缝,但他也有一双巧手,家里很多床单和被单都有他绣的图案和花样,每年春节他都自己裁剪服装、制作道具,给我们演节目。他还是位出色的花匠和一流的大厨。遗憾的是,爷爷巧手的特长,却一点儿都没遗传给我啊:)

猴叔最想模仿的,因该就是这位“歌舞爷爷”了。这位老爷子当年是是个歌舞表演的演员,在那个没有电视、网络的时代,就算不是大腕儿,也是千百观众注目的焦点了。某天,爷爷给几个孩子地表演了一遍年轻时的玩意儿,孩子们惊呆了。然而,那个唱歌跳舞的时代,已和爷爷的服装道具一起,永远关进了旧皮箱。
书的尾声,随着爷爷表演的结束,氛围一下变得深沉。作者此处的神来之笔,为全书画龙点睛。“他拥抱我们,我们对他说,真希望回到那个美好的年代去看他表演,那个唱歌、跳舞的年代。爷爷笑起来,小声地说,那段美好时光里的一百万天,都比不上跟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。”
艺术对于人生有什么用?它食之不饱,衣之不暖,然而它的力量像七十二变,让你可以用截然不同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,如同筋斗云,让你从庸庸碌碌的日常生活中一下子跃升出来,高高在上地俯瞰这个世界。

本书中的爷爷显得落寞、孤独,甚至挺可怜。爷爷和奶奶一起快乐地生活在乡下,然而奶奶的突然去世改变了这一切,爷爷收拾好行李,到城里和儿子一家一起住。主人公“我”也有机会和爷爷有一段短暂而难忘的相处。爷爷努力融入儿孙一家人的生活,他帮他们修水管、剪花草,陪孙子读书。但一家人对待他总是那么客气(见外),虽然处处为他好,却让他感到自己只是一个客人。于是,爷爷默默地计划好了回到乡下去。他给孙子孙女买了礼物,给儿子儿媳藏了钱。他爱儿子一家人,但也不想亏欠他们,打扰他们。爷爷的离去让“我”伤心了很久,但家里的其他人好像并不真的那么难过……

人老了,最怕失去的,就是健康。巴伯是巴比的爷爷,也是他的好朋友。巴伯陪巴比玩耍、码积木,教巴比走路——先左脚,再右脚。巴比5岁时,巴伯中风了,大人们都认为他不可能好转了,但巴比相信巴伯一定会好起来,他陪巴伯说话、玩积木,教他走路——先左脚,再右脚。慢慢地,奇迹发生了……

《格林爷爷的花园》是一本很神奇的书,在绘本短短的篇幅内,通过文字和画面的组合,蕴含了丰富的内容。不似一般图画书线性的叙事,而是有多个维度,构成作品饱满的立体感。你可以把它看成是小男孩儿午后在爷爷花园里的一次散步(散文),可以看成是创意园艺的大展示(说明文),可以看成爷爷一生的主要经历(传记)。而通过爷爷散落(其实是有意摆放)在不同地方的物品,你甚至还能看到,一位老人,正在通过塑造自己的花园,进入回忆的河流,重温儿时、少年时、青年时最难忘的一幕幕场景,时而开心、时而甜蜜、时而伤感落泪。
这本书好像没有讲什么故事,但又在文字和图画中隐藏了很多故事,需要读者通过联想去挖掘:比如爷爷小时候出水痘在家休息,却畅读了《绿野仙踪》等童话;爷爷初中时和女孩儿一起玩皮球,偷偷吻对方;爷爷在战争中当伞兵,和战友一起冒着炮火跳伞;爷爷在巴黎的咖啡馆爱上女招待,通过一次次搭讪和一次次共餐,步入婚姻殿堂,幸福地在一起了等等。

爷爷在弥留之际,和孙子谈起他的一生。爷爷的一生可谓坎坷多艰,经历了战争、盖世太保、集中营、经济萧条等等危险和艰难。然而当他对走过的路作最后的回望时,他的主题词却是——感恩。爷爷相信并感谢冥冥中一直在保护他的那位天使。

最感人的作品放在最后。
三年前,我95岁的爷爷因一场意外的车祸突然去世了。我的童年时代是在爷爷家度过的,因此我和爷爷的感情很深。晚上躺在床上,想起小时候拉着爷爷的手逛动物园,跟着爷爷挤公共汽车,坐着爷爷的三轮车去河边捞鱼……一幕幕场景浮现在眼前,眼泪无声地淌下来。
下床打开灯,无意间看到书架上的一本书——《爷爷变成了幽灵》。书中的小男孩艾斯本也是突然之间失去了心爱的爷爷。生命的终点之后是什么样子呢?他很难相信爷爷去了天堂或者变成了泥土。爷爷在夜里回来了,他变成了幽灵,他必须想起来一件忘记做的事情,才能去到他该去的地方。是什么事情?艾斯本和爷爷一起开始寻找……爷孙两人阴阳相隔,却牵手一起走了一段路,完成了一个心愿。原来爷爷忘记做的事情就是——和亲爱的孙子说声“再见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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